【琅琊榜】【梅长苏】江左旧事之初遇童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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＃你的尊严我买了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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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见他时，他正一身乌糟地在路边乞讨。
乘着马车缓缓走在街上，掀帘之际正巧看见了那个青年。
但真正引起我注意的，并不是他一身的糟粕，而是他与周边行乞者截然不同的神色。
失魂落魄，无神的眸中，却又带着一丝时隐时现的不甘。
这段养病的时日太过无聊，而且说实话，他也的确引起了我的好奇。
轻轻挥了挥手，当即吩咐手下人去探查一番。当日午后，一份录有他详尽身家背景的资料便送到了我的手中。
童路，家中世代农耕。
而近日全家却惨遭横祸。其妹被恶霸撸走，家里亦被洗劫一空。一家本就都是务农之人，遇上了如此以权压人的官家子弟，纵使抵上性命也是难出恶气。
一时之间，一家人穷困潦倒，遭受连番打击的童路心灰意冷，竟是自甘堕落地沿街行乞。
缓缓折起手中的信纸，放于身前的案几之上，拢了拢身上的披肩，眉目轻轻挑起。
惹上了那样的权贵，也难怪他会如此……
……
第二日，我乘着马车，又去了那条街，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了他。
只见那人箕踞在地，手指插在凌乱的发间，有些破损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。他的面前摆着一只空碗，昭示着他乞者的身份。
招呼手下停了马车，撩开帘子从车中下来，缓步走到那人跟前。一手负在身后，一手于身前把玩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。便这样俯视了他许久，方才娓娓开口：
“请问，此处是做什么生意的？”
语气温凉平和。只见那人松开双手，慢慢抬起头来，迷离地看了一眼，复又低下头去，喃喃道：
“不做生意……我是个行乞者……先生……先生若是心善……施舍点吧……”
没有理会他的话，自顾自地又问道：
“是卖自尊么？”
只见那人浑身一震，却是低着头，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。
见他如此，我的唇角不禁缓缓勾起。从容地伸手，自袖中取出了一锭金子，置于人前。
“既然你自甘做此买卖，那么，你的尊严，我买了。”
“叮”的一声，金子落入空碗中。青年仍旧低头，而双手却已紧紧地攥起，攥得指节发白，指甲几乎陷入肉中。
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，悠悠转身，便作势要离去。
一步一步，拖得极慢。
……
“先生请留步！”
闻声，我停住了脚步。只听背后之人窸窣站起。我回身，见他端起那只碗，双手恭敬地捧到自己面前，躬身道。
“先生请收回。这笔买卖，在下不做了。”
我挑眉，却是没有伸手。此刻，我才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之人。眉端目正，与人不卑不亢，老实稳重的面容之中，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难得的聪明劲儿……
凝视了他许久，方才开口：
“这锭金子算我借你。拿它回去，先暂时安顿你的家人。你的妹妹我来想办法。三日后，自会有人来接你，倒时我们再细商，如何还金之事。”
说罢，不顾那人错愕的神情，转身上了马车，随着车夫挥鞭驱马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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